渔舟唱晚

长时间停产失踪,回归时间未定,可取关勿念。

【周叶】《今朝有酒今朝醉》|fin.|

 

预警:

1、我真的尽力了……写的太渣,求轻拍。结尾神转折(其实是偷懒想完结)

2、文不对题,莫名其妙,文笔小白OOC……T T

 

《今朝有酒今朝醉》

 

周泽楷是嘉世城的守夜人。

 

他年少时算是是嘉世军队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只因在一次征战中为纷乱的战火所伤,左腿虽痊愈,却落下了隐疾。他本人并不愿遵奉嘉世城主陶轩之命回家颐养天年,于是几经周折后,他便接下了这个守夜人的位置。

 

周泽楷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终年住在嘉世城墙的顶部的小平房里,这里是整个嘉世城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仿佛一伸手,就会有流转的云柔软地亲吻他的指尖。入夜时,他会亮起一盏灯火,温一壶暖胃的黄酒,闲闲地倚在斑驳的城墙上,看一弯弦月高挂,一池春水漾波,一捧月光在层层涟漪中支离破碎。

他一直一个人生活。家中亲人早逝,偌大个周家,只剩他孤零零一个,如今更是终日不见人烟,只是每周下一次城墙领生活物资,其他时候都呆在城墙上,陪伴他的,只有天空中偶尔飞掠而过的燕雀。

 

他刚刚搬到城墙上时,每日来看望他的人可谓络绎不绝,那大抵是嘉世的城墙上最热闹的时候。但是,当岁月如流沙般逝去,当日的青葱少年已不复往昔时,周泽楷终究是落了个冷冷清清,再无人记挂。

 

他性情淡泊,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每日负责点灯,再捧着诗集坐在角落里,偶尔会再看看兵书。饭菜也随性,一碗清粥,几碟小菜,伴上一壶黄酒足矣。他日日坐看日月东升西落,天边云卷云舒,只觉这种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比起嘉世城里那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不知好了多少。

 

或许……这就是他的全部了。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入夜了。

 

天边的最后一抹赤霞也黯淡下来了。正是秋冬交逢之际,不消片刻,北风骤紧,像是携卷着冰凌一般冷的刺骨,吹冷了一弯明月,冻凝了半壁湖波,剥落几片干枯的秋叶。

 

周泽楷哆嗦着去点灯。火苗窜上了焦黑的灯芯,跃动着,传递着明亮、温暖与希望。做完一切后,他打算回屋去温一壶酒来暖暖身子。哪怕他身子骨硬朗,单凭身上挂着的一件单薄长衫,也扛不过这瑟瑟寒风带来的沁骨冷意。

 

他正要回转,却因隐约传进耳里的呼喊声顿住了脚步。

 

……刚刚好像有人在城墙下喊什么?

 

他连忙将灯又拨亮了些,伸着脑袋向城墙下望去。此时已经入夜,稍远处就像是泼翻的浓墨一般黑的彻底,堪称伸手不见五指,他努力瞪大眼睛才勉强瞧见下方有一个又跳又叫的人影,正在夸张的挥舞着手臂,嘴里呼喊着什么。但距离实在太远,那人的声音全都湮没在风里,周泽楷再怎么听,也只能听到绵延不绝的北风的哭泣。

 

他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今天嘉世城里有庆典,全民狂欢,连负责守城门的人也跑去瞧热闹了。这人怕是被关在外面进不来,想求自己行个方便。

 

不过……他也没有权利随意开城门。

 

心下计议已定,周泽楷回身翻找了一会,拿了一卷绳索回来,看准那人的方位将一头径直往下扔,一手紧紧攥着另一头。很快的,他感到绳子上有了重量。那人将绳子扯得一晃一晃的,身子又不轻,拉得周泽楷有些吃力,只得将身子抵在城墙上卸力。

 

须臾,城墙上冒出了半个头。那个人潇洒地将绳子重重一扯,一跃而上,稳稳地翻了上来。

是一个男人。

 

他笑吟吟地看着周泽楷,也不顾那一袭青白长衫,就这么直接的靠在了斑驳的墙上,一副软得没有骨头的模样。那一头如瀑的黑发微微散乱,彼此纠纠缠缠,亲昵地磨蹭着他的肩头,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春日袅袅垂落的细柳,柔软而轻盈。

 

“都是那看门的没良心,居然没想起哥还在城外,就这么跑去看那劳什子庆典,真该扣他们俸禄!”这人休息够了,仍是不肯站直了说话,仿佛这一时半会儿就和那块城砖长在了一起一样没个正形,“还有,谢谢你啊小兄弟,你贵姓啊?”

 

“……免贵姓周。”

 

“哦哦,小周啊,幸会幸会。诶?”那人突然惊讶地瞪大了眼,凑近了些,仔细端详着周泽楷的脸,弄得他一阵不自在,犹豫着想往后退。

 

那人像是在观赏什么美景一般瞧了半响,啧啧感叹道:“不得不说,这脸还真标致,当什么守夜人,简直是暴殄天物,老陶他到底怎么想的?我还以为在上面点灯的是什么老弱妇孺,还在担心魂儿被哥的风流倜傥勾走了,又让哥负了笔情债,想想就于心不忍。你说是吧小周?”

 

“……”周泽楷沉默。

 

那人也不在意,一副当这里是自己家的样子四下打量,“看来城墙上还不错,你过的很滋润嘛!诶,这里还有本书……”他翻开几页,但见: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那人缓缓念了一遍,神色已不复先前的嬉皮笑脸。他抬眼,“这是你读的诗?啧,年轻人就是要有冲劲,像个老家伙一般,成天感叹,伤春悲秋,有何意义?我看你这身子骨也算硬朗,为何不从戎,将一腔热血交付沙场,抑或苦读诗书,以期蟾宫折桂,而是在城头守夜,将一生消磨在空虚之中?”

 

周泽楷不言语。

 

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问这人姓甚名谁,回答自己因为腿疾才早早脱去一身盔甲,心里仍是眷恋着那战火纷飞;自己不愿整日呆在那所谓的烟柳繁华地,只怕那脂粉铜臭让自己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心境,才主动请缨来当这个守夜人,宁与清风明月为伴,不与俗世浊物为伍……

 

只是,一切涌到了嘴边,又都泯然。

 

那人也在观察他。仔细打量之下,他才发现周泽楷的左腿看上去有些不自然,“你腿上有伤?因为这个?”

 

“……是。隐疾,走不快。疼。”

 

又是一阵死寂。良久,那人才重新打破了沉默:“是我失言。”

 

“无妨。”

 

“那就好。”那人好似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那么为了赔罪,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

 

“叶修。叫我叶修就好。”

 

 

周泽楷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只能蹬着叶修,试图用自己的目光无声地谴责对方。

 

这个自称叶修的家伙,刚才还是衣袂蹁跹,衣白胜雪,一副惆怅失意的世外高人的模样,转眼间就以“你怎能忍心看着前辈在瑟瑟北风中挨饿受冻”这种无赖的发言博得了他的心软,并且从善如流地就着他留给自己的饭菜开始吃喝,一点支付饭钱的意思都没有。

 

等等,为什么他说是我前辈我就信了啊?

 

周泽楷在思考着自己刚才的脑神经短路,叶修则是忙着吃东西,头都没往主人那边偏一下。他确实饿坏了,筷子以风卷残云之势急速扫荡着简单的一荤一素一汤,姿势却未失家教,半点汤汁都未溅上袖口,显得潇洒非常。

 

他觉得差不多吃饱后,搁下筷子,跟召唤店小二一样敲了敲桌子:“诶小周,你这儿有酒吗?其实哥习惯了饭后小酌,你知道——”

 

“……”周泽楷默默起身倒酒。

 

叶修倒也没趁着这个时间差去尽尽客人的礼仪帮着收拾收拾碗筷,反而是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青年颀长的身影。

 

周泽楷确实长得不错,他先前那番赞美确实发自内心。先不论他是怎样的面若冠玉,眉目俊美,单看他的背影,那一头青丝飘飘荡荡地垂落,下首用青玉色丝绦草草束了,更衬得发色乌黑,颇有缥缈轻盈之感。一袭青衫飘逸出尘,举手投足尽是名士的风流态度,尽管未经精心打扮,那份神仙般的气质也是掩不去的,正是“精华欲掩料应难。”

 

倘若这人真是女儿身——

 

黄铜酒壶被周泽楷放在了面前,又递上了一只酒杯,随后安静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脊背挺直,双手交握,柔软黑亮的眼眸沉默地盯着他。

 

叶修看他这个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连声叹气:“哎哎,年轻人不要这么闷骚,别搞得我欺负你了一样,”他嗅了嗅杯沿,“这酒好啊!”说着,他小心地探出嫣红的舌头,像幼猫喝奶一样沾了一点,旋即收回,砸吧砸吧着:“嗯,不错不错……”

 

周泽楷不明所以。

 

叶修怎么不直接喝,还要用舔的?

 

正思忖着,又见叶修舔了几口,幅度一次比一次大,他每次舔的时候眉宇间都有犹疑之色,但仍是没在酒香的诱惑下把持地住。眼看着杯中酒一点点变少,叶修的眼睛也逐渐浮起了朦胧的雾,湿漉漉的,显得柔软了许多。

 

酒精让他的反射弧变得迟钝而缓慢,他在眼神放空了好一会儿后才有所警觉,却已无力回天。很快地,他的身子“呼”地一下就软了,眼睛一闭一歪,不管不顾地倚靠在了周泽楷的肩头,转瞬间人事不省。

 

周泽楷无言。

 

他倒是没有动,依旧笔直的坐好,思绪却在那一刹那百转千回。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把这个人从肩上推下去——叶修看上去很瘦,轻飘飘的像缕云,但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就这么大喇喇地挂在他肩头,份量可也不容小看。

 

但是……很暖和。

 

他本没有在天冷时点炉子的习惯,冷了就挨着,不然就拱进被子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冻僵的身躯。可是突然地,一份柔软厚重的暖意就这么毫无防备之意地依偎着他,像只鲜活的火炉让他瞬间忘却了屋外的天寒地冻,风雪交加。

 

温暖地让他不想放开。

 

 

周泽楷徐徐睁开眼,还有些沉浸在梦中回不过神来。

 

天边刚刚挑出一丝鱼肚白,整个城市还陷在美好的黑甜乡里,其中包括枕边睡得极香的叶修。周泽楷眨眨眼睛,等着自己从黑暗中适应过来,然后仔细地端详着爱人的脸。

 

他不由自主地将在梦中所见的翩翩公子和眼前露出一点柔软边角的恋人重叠在了一起,仿佛梦中所见便是他们的前世,而这几年的甜蜜恋情便是他们的今生。晚秋寒夜,叶修靠在他的肩头,睡得毫无防备:如今,他仍是这么毫无顾忌,像是在告诉他,我在你面前,可以放下一切顾虑。

 

周泽楷笑笑。

 

他用口型无声地道了“早安,前辈。”,又隔着空气,附赠了一个吻。

 

___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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