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舟唱晚

长时间停产失踪,回归时间未定,可取关勿念。

【原耽同人】【破云】

存个档,随便写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填。

严峫狗和江停猫的故事。安利淮上太太的新文破云!!!

 

严峫以为自己看错了。

 

它只是按照往常一样吃饱了饭,打算窝进主人专门在院子里给它搭的窝里美美地晒个太阳。昨天晚上它才带着自己的一群小弟去别家院子里干了一架,把那条该死的癞皮狗咬得彻底服了气,最后算是全身而退,但在打架过程中被咬掉几口毛还是免不了的。于是它今天就懒得动,只想睡过一个白天。

 

可小院子的墙头上趴卧着一只猫。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白猫,不像很多娇养的猫一样雍容华贵毛发蓬松,它有点瘦,但一身白毛还是被舔得柔顺干净,很克制地趴在墙头,毛茸茸的四肢规矩地收拢,毛尾巴也收起来钻进了肚皮下面。那双猫儿眼微微咪起,或许是因为今天阳光真的很温暖,一对耳朵舒服地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格外惬意。

 

按理说种族不同容易脸盲,它作为一只狗,看毛色相同的猫都长得一个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可它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只猫,无他,只因为这只猫在先前的附近实在是太有名,给严峫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这副高高在上,规矩又骄傲的姿态。

 

并且,严峫以为这只猫半年前就死了。

 

 

严峫一年前还是条出生才一个月的小奶狗的时候,就被现在的主人抱回了家。幸运的是,这家主人很是富有,因此严峫算是狗跃龙门成了狗中凤凰……狗中富二代,身子还没长大,就嚣张的不行,高级狗粮很随便地就分发给招揽过来的狗小弟,以此收买狗心,算是成了这片地的狗中一霸。

 

算是被从小惯出来的狗脾气,严峫相当热衷于建功立业,开疆拓土,没事就要带领手下去巡逻地盘,看不顺眼就要开战,正常的狗看了就想咬它。当战绩越来越多的时候,接连不断的胜利让严峫难免有点飘飘然,心思也渐渐活泛了起来。

 

它抽了个时间和秦川咬耳朵:“诶我说老秦,你看西边那块地咋样啊?”

 

秦川一双狗眼莫名其妙地瞪它:“当然好啊,那边什么商店小卖铺也多,油水很丰盛……等等你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严峫抖抖耳朵:“啧,怎么样,咱兄弟动手抢过来?”

 

秦川跟看疯子一样看它:“老严你闲得慌去招惹那群猫?猫都是疯子,凶得很,之前有个兄弟去西区转悠转悠,不知道咋地就惹了猫不开心,被挠得满头是血,耳朵还给咬下来一小块!听兄弟的话,没有把握还是少招惹那群猫为妙,你的狗粮不是无限管够的吗?哪里又不满足了?”

 

严峫严肃地抬起右爪敲了下秦川的头:“我现在物质生活富足了,怎么能沉迷于高级狗粮,温暖的狗窝呢?狗生要有点追求,兄弟!”

 

秦川不想和它说话。

 

 

得不到兄弟的支持,严峫只得自己先去西边探探情况。

 

它还很不服气。它现在体型已经长大了,平常的猫在它跟前还不到它的下巴,凶又能凶成什么样?它还没和猫打过,凭什么秦川就一个劲的拦着它?

 

它悄悄地摸进了西区,四处搜寻猫群的踪迹。

 

找了很久,当它正在乱七八糟的小巷中一边认路一边生闷气的时候,几声高昂尖利的猫叫瞬间让它耳朵抖了抖。

 

好像……就是在右前方的不远处!叫的这么尖,这是在打架?

 

它越发谨慎,小心翼翼地绕过前面的街口,从几个大箱子后面露出一点脑袋,观察着前面的情况。

 

它面前的小巷里有十来只野猫在打架,看样子是分成了两方,它到的有点晚,战斗已经临近尾声,几只毛色黑灰交杂的猫被另外几只猫挠得身上都是伤,背部大多都有很醒目的血爪痕,狼狈不堪,或多或少还都被咬了几嘴毛,场面相当混乱。

 

但是,它们并没有怎么吸引严峫的注意力。

 

与下面混乱的厮杀反差鲜明的,是在它们头顶上大概一两米处的小阳台上,安静蹲坐着的一只白猫。

 

严峫不得不承认,即使从狗的角度,这只白猫也是说不出的好看。它的坐姿是非常标准的猫姿,两只前爪并起,柔顺的尾巴绕至身前,身形并没有那种病态的肥胖或瘦弱,而是仿佛经过精心照料的修长。它平静地俯视着底下的打斗,眼神古井无波,偶尔闪过惊心动魄的厉芒。

 

仿佛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严峫呆呆地看那只白猫的手下打完了,白猫才打个哈欠,优雅地起身,招呼队友们离开。在临走的时候,它倏然回头,朝严峫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眼睛真漂亮啊……

 

严峫在猫们都走远了的时候还在发呆。除了感叹那只白猫的漂亮之外,更多地,则是那只白猫富含警告和危险的眼神。

 

那是隐藏在它平静安然外表下的凶狠与强大。

 

后来严峫才知道,那只猫叫做江停。

 

 

“什么?你还真偷偷摸摸去西区刺探敌情了?”秦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哀声叹气,生怕严峫这趟搞出两个组织的外交危机。

 

严峫像模像样地学主人翻了个白眼:“我哪里偷偷摸摸了,那些猫压根没发现我!“它立马又联想到那只白猫最后看它的那一眼,禁不住有点心虚,赶紧转移话题:”诶别说,那些猫确实有点能耐,打架有一手。对了,我看其中一方有只很特别的白猫,是什么来头?“

 

“哦,特别好看的那只?“

 

严峫心想有特别好看吗?嗯……大概还是比较好看的。于是它模模糊糊的应了:“算是吧,毛很白,看起来就很软和。“

 

“那就没错了,我告诉你你别惹它,那可是西区的头儿,好像叫江停。人家轻易不出手的,就让手下上,自己在边上慢条斯理的指挥,看上去跟那些贵族猫一样又漂亮又性子温软的,实际上骄傲地很,一旦动手凶得不得了。我之前亲眼见过它揍猫,从三四米高处一跃而下,三爪子挠瞎了三只猫的眼睛,现场那个惨哟……“秦川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着说着猛然反应过来:”等等,你都见过那只白猫了,人家怎么可能没发现你?喂你真没惹事?“

 

严峫使劲摇脑袋:“绝对没有!你多想了!”

 

然后它又有些想远了,白猫最后瞟它那一眼,万一不是什么警告呢,而是觉得自己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帅的黑狗,嗯……

 

毕竟我还是比那只猫好看。

 

 

之后严峫就暂时歇了去攻占西区的心思,不是怕了那群猫和江停,而是这事本来也就是它的一时的心血来潮,既然挺难办的,那何苦自找麻烦。

 

渐渐的,那只叫江停的白猫也被严峫放在了脑后。

 

过了一个多月,当它正悠哉游哉地趴院子里吃晚餐的时候,院门被慌慌张张往里闯的苟利撞开了一条缝,然后苟利就跌跌撞撞地冲向了严峫,张嘴就是一大串:“严老大!秦川让我回来传消息,之前咱们在追的那两条偷了老大骨头棒的杂毛狗找着了,正在西区那边乱窜,让老大你过去亲自收拾!”

 

严峫一听说,饭也不吃了:“还不走?”

 

苟利带着严峫一路冲到西区,到处钻巷子,七拐八拐才拐到了目的地。

 

严峫不知怎么地觉得有点不对,还没想清楚是哪里不对,巷子里的情形就让它瞬间炸了毛。它们之前不是没有与那两条杂毛狗交手过,秦川单独打两只狗不至于吃太多亏,但严峫之前很生气,放话说敢偷吃它狗粮的狗它都一定要亲自揍扁,打到服气为止,所以才让苟利赶紧将严峫找来,也没找其他的兄弟助阵。

 

结果这两只杂毛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呼朋唤友,召集了一大群狗,怕是早有预谋,要先示弱,之后把它诱入陷阱打算复仇!

 

严峫根本来不及细想,因为眼前这群狗已经在围攻秦川和它们。气愤和恼怒之下,严峫彻底毛了,下手丝毫不管轻重,一口尖牙尽往那些狗的脖子咬,咬得满嘴是血。

 

战斗很激烈,严峫记不清自己咬掉那些狗多少块肉,而它自己也挨了不少爪,背上的毛有一块没一块,左前爪受伤了,滴滴答答地淌血。但它已经顾不上疼了,只是拼命地厮打。

 

理智告诉它,这次下场估计不会太好。

 

它还在恍惚的时候,忽然,一道白影倏忽而过,刚才那只正准备扑过来咬它的灰狗被瞬间挠瞎了左眼,痛苦又愤怒地哀嚎了起来。但它根本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被白猫的下一爪深深挠破了喉咙。

 

它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咕噜噜地从脖颈的伤口上冒出,顷刻间淌了满地。

 

一时间,剩下的狗都安静了。

 

在这之前,两只杂毛狗已经快没气了,只是所有狗都陷入了战斗的疯狂,根本就是为打而打。现在一停下来,那些过来助阵的狗就发现情况不对,登时也没了给杂毛狗当打手的兴致。

 

但在现场的几条狗,都被眼前这只白猫的凶狠给镇住了。

 

江停没理会在场这些傻狗盯着自己的目光,它嫌弃地用后爪将刚才杀死的那只灰狗讨厌的大脑袋踢开,又轻盈地跳上了上方的一个架子,端正地坐着,慢条斯理地梳理因为打斗而略显凌乱的毛。

 

它理完后才扫视了一番下面的狗,“你们来这边做什么?我不欢迎外来的。还有,你们还在我的地盘上打斗。”江停哼了一声,“吵死了,又脏。”

 

严峫还在愣神,一旁的秦川已经陪笑着走上前去:“江停,不好意思,我们到这边只是来解决私人恩怨,并没有冒犯贵地的意思,现在就走,给你添了麻烦还请见谅。”

 

它一边说,一边还推着严峫上前:“这是我兄弟,叫严峫,先前它很崇拜你——”

 

严峫狠狠地踩了它一爪子。谁崇拜那只猫了?

 

江停没什么反应,只是瞥了一眼下面那只高大的黑毛狗。刚才的战斗严峫着实吃亏不少,导致它现在的形象和它平时英俊潇洒的模样实在大相径庭,很是杂乱狼狈。

 

啧,傻大个。

 

江停懒懒地喵了一声,抬起前爪作了个驱赶的手势,也不理那些狗的反应,转身就走,柔软的白尾巴优雅地随着猫步左右摇晃。

 

“赶紧走,从哪来的回哪去,别来烦我。”

 

 

严峫就算回了家也依旧气哼哼的:“那只猫拽什么?不就杀了条狗吗?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它还没有我高,没有我壮,以为自己爪子利点就打得过我了吗?”

 

秦川一路忙着安抚它,十分萎靡:“你这么能说,你咋不扑上去打一架?”

 

严峫狠狠瞪它一眼:“我那时都英勇地揍翻多少条狗了,消耗太大,打起来不公平!”

 

秦川实在忍不住:“祖宗啊你消停一会,这事论理来讲本来就是我们理亏,闹到人家江停地盘上,搞得一地的血,收拾也麻烦,它没让我们留下清理干净再走已经很够意思了。再说了,你就吹吧,江停打架厉害整个区都知道,你们俩真打起来,江停七八成不会吃啥亏。”

 

严峫用后爪重重踹了一脚门口的垃圾桶泄愤:“秦川!你是猫吗,你站哪边的?!”

 

秦川无言以对:“你能不能客观一点啊,谁站在江停那边说话了?再说了,你俩没啥关系,人家看上去也不想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之后秦川和它道别,严峫蔫头耷脑地进了屋,被主人看到它狼狈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还是给它收拾伤口然后洗澡,把它赶去屋子里的狗窝里睡觉。

 

严峫恹恹地蜷成一团。说实话,伤口并不太疼,与其说它在意受伤,不如说它在意自己给自己封的无敌战神称号的尊严,以及被咬掉几口毛的美观程度。反正这一场架打下来,它的英明神武潇洒帅气算是在一两个月内都不复存在了。

 

这导致它都没怎么出门溜达,也没召集它的兄弟们,成天在家里吃吃睡睡玩骨头棒和飞碟,过的相当颓废,按照它之前的话说就是毫无精神追求。它的兄弟秦川和苟利倒是时常来看它,顺便蹭吃蹭喝再嘲讽一下严老大现在的尊容,把严峫气得不行。

 

这一天,严峫无趣地趴在草丛里挠蚯蚓玩,秦川和苟利又来了。

 

严峫现在看到它俩就没好气:“等着老子毛长好了,颜值肯定碾压你们一个个!搞得你们很好看似地,前些日子不还是东没一块毛西没一块毛。”

 

秦川很认真的回答:“但我们长毛比你快得多。对了,你主人有给你拍照吗?”

 

严峫学着江停赶狗的手势朝秦川挥爪子:“滚,怎么可能?”

 

苟利乐得看严峫吃瘪,但过犹不及,不然就没法蹭吃的了,连忙转移话题:“老严啊,你最近没出去,西区那边可是出事了,那群猫狠狠打了一架!”

 

严峫不以为意:“猫不都是这样,打一架怎么了?”

 

苟利吞了吞口水:“不不,这个有点可怕,二十来只猫大半夜地打,整个巷子都是血啊,好惨,听说死了不少猫。对了,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其中一方就是它们江老大领头的,而且几乎所有猫都没回来,江停也不知那去了……喂,不会死了给人拖走了吧?”

 

严峫顿时竖起了耳朵:“谁说的?江停都没回来,没有猫看见过?”

 

秦川接话:“是啊,事情都发生两天了,具体事态如何除了参与打架的那些猫没谁知道,哪些猫死了也不知道,不过一直没看见江停也是真的,不会真死了吧,江停打架这么厉害,也失手了?”

 

严峫没吱声。

 

苟利与秦川也就是把这件事当成一桩谈资,毕竟事件主角是猫,和它们无关,很快就聊起了别的。严峫却有些恍惚,它在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没想“江停会不会真的死了”“江停怎么会失踪”,只是想起了那个傍晚的巷子里,江停一跃而下抓瞎眼睛划破喉咙的利落与果决。

 

尽管它对于江停的态度相当不满,也并不觉得自己做不到,但那种疯狂又冷静,凶狠又矜贵的身手与气质,实在是让它印象深刻。

 

无论如何,江停没有出现,就足够证明它的处境至少不太妙。到底是什么原因,什么猫,可以把江停逼到这一步?

 

到晚上秦川和苟利都走了,严峫在主人睡下后,偷偷摸摸溜出院子,向着西区狂奔而去。

 

它之前向秦川和苟利问清了方位,所以赶路很快,没转几下就到了事发地点。

 

这里的死猫与血迹似乎都被人清理过了,但整个巷子还是弥漫着猫血的腥味,角落,缝隙处还掺杂着细碎的皮肉和猫毛。宁静的月光悬在巷子上方的天空上,无比的冰冷。

 

严峫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一趟这个地方。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只是因为江停可能死在这里,它的血和毛可能散落在四周,在这之后,它那拥有一身漂亮毛皮的尸体就会被人类粗暴地扔掉,更有可能被一把火烧了,发出特有的焦臭的味道。

 

对于这只白猫,严峫除了不服气,恼怒之外,更多地,还是出于一丝尊敬与认可,毕竟它的实力和手段,是严峫今生所见过的猫中绝无仅有的。

 

还有,它的白毛是真的蓬松好看……可惜了。

 

严峫最后一次看了一眼小巷,转身往回走去。

 

___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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